文/陶瓷兔子
前几天跟一个小朋友聊天,她特别丧气地告诉我,“每当年关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失败透顶,年度计划没有一个按期完成的,白白活了一年。”
然后,她慷慨又羞涩地发来了自己上一年的计划,“姐姐你说,我连这么简单的计划都完不成,是不是没救了?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计划都是怎么完成的呀?”
还没等我答应,就看到她发来一张整齐的表格:
第一条,今年考北京癫痫病医院哪家比较好过计算机。
我一边默默汗颜地藏起自己写过的、没有任何定期记录的年度计划,(yispace.net)一边打岔问她:“要不,你聊聊自己的计划为什么都没完成呗。”
小朋友发来几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就是觉得,计算机考试好没意思,而且跟我的专业也不大挂钩,实用性也不强,还不如去考个商务英语呢。而因为这个考试,报名和培训班的费用那么贵,所以钱也没攒成。暑假是跟表姐一起去青海支教,所以也没实习成。三月份的时候忙着考报关资格证,所以忙得连竞选的事儿都忘了。”
“至于男朋友……”她顿了顿,“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再那么需要有人陪着了。我一个人去上自习,一个人打工,一个人去图书馆,虽然有点孤单,可是感觉居然还挺好的。”
“连男朋友都不想找了,过得这么充实还觉得自己失败?”我开始觉得她是在手机那头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反讽老人家。
“可是,我没有变成我癫痫病会不会影响患者寿命想要成为的自己。”她发来一张难过的脸,“为这个,我已经闷闷不乐好几天了。”
“我并没有变成我想要成为的自己。”听上去多可悲的一句话,像是我们从来不能掌控的人生。
大二的羊角风遗传吗时候,我想要做人见人怕的学霸,每年把最高等奖学金砸到那个笑我“学习有什么用”的舍友头上,可是因为搞乐队和玩辩论,耽搁了太多时间,以至于每年那点微薄的奖学金只敢偷偷地自己收好。
大四的时候,我想要学会做菜,却被一家非政府组织的慈善项目吸引去应聘了实习生。我整日穿梭于一场又一场的会议,没完没了地出差和整理翻译的文件。
工作第一年的时候,我想,一定要有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去西藏。刚订好了机票,就接到公司派下来的新项目,我只有默默又很“怂”地退掉了机票。退票的钱和我原本完美又小资的计划死在了一起。
2015年的时候,我想要考日语,想要啃好多好多艰涩、难懂、高大上的巨著。结果,日语考试因为要出书改稿子占用太多时间而不了了之;那些被我兴冲冲一口气买回来,放在书架上几乎落满一层灰的巨著,被翻开的次数还没有我看美剧的次数多。
我并没有变成我想要成为的自己,以前不会,以后应该也不会了。可是我从未觉得,因此我不能成为比之前的我更好的人。
那些至今依然留在心里的旋律与歌词;那些一想起来就会好开心的排练;那些为了寻找论据,或囫囵吞枣或一丝不苟读完的《经济学人》和《社会契约论》,比我背过的任何一篇课文都要记忆清晰;还有那些在电脑前熬夜查资料的日日夜夜,练就了我凭借一点蛛丝马迹就能串联起关键词的能力,以及五种以上去外网搜资料的方法。
我依然需要靠外卖为生,也最终没能去一趟西藏,可实习那段时间大概是我此生英语水平最高的一段时期,无论多复杂的长句和多快的语速,几乎都可以不用反应脱口即出。在新项目中认识的同事也成了我在公司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重读金庸,一起重读红楼梦,然后唇枪舌剑去争执讨论,这远比我孤零零地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只为“看一看”更加有趣。
没有报名日语考试,没有读完任何一本我以为可以看懂的《浮士德》、《管锥编》、《围炉夜话》等等等等,但却在《夏目友人帐》中看到了一种温柔的强韧;在《摩登家庭》里学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沟通方式;甚至在许多看似“碎片”的知乎答案和公号推文中,想清了自己二十多年都未曾理解的东西。
我喜欢那个能够按时、按计划、按想象去成为的我,也喜欢现在的这个自己。
生活本来就是个最具变量的东西,没有任何人可以确定自己的明天:明天你所想要的会不会跟今天一样。现在你视若珍宝的,是否转眼就会弃如敝履。可是换取的,永远跟失去的一样多。而那些不曾预料的获得,比胸有成竹要更让人喜出望外。
我知道,我终将成为更好的人。所以,可以放心地不再用具体的条条框框来限制自己。在偶尔颓废到不想翻书、不想写字、不想上班的时候,也不会紧张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症。在沉迷进一部好的剧集之时,不再自责地觉得荒废了时间。在失败的时候,不会灰心到去质疑努力的意义。在小有所成的时候,也用不着刻意去维持什么低调谦虚。
因为我知道,我终将变成更好的人,无论如何。我放弃了某一项计划,并不代表放弃了成长。
或许这条路跟我最初预想的并不一样,但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殊途同归而已。不去拒绝生活带来的任何一种可能性,才是对待生活最好的方式。
那些因为吉林长春癫痫病医院排名交换而获得的许许多多,并不是可以被具体量化进字里行间的一二三四,而是明明说不清道不明难与人言却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它带来的改变和成长的存在。
或许有一天,我回头看时甚至还会感到庆幸,庆幸没有成为最初计划好的那样,而是成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自己。